陈建华：桔园情结

来源：    发布时间：2013-12-08 20:17:53 

　　这年入冬不久，在那个曾经劳苦过、生活过的桔园，老公的外婆走完了88年的人生历程。 

      慈祥的外婆没有挨过这个冬季，她的笑容、她的质朴、她的执着让人感动，经历了人生八十八个春秋，一直生活在乡村桔园，在那里，有她对桔园的无限眷恋，有她对乡村的无限寄托，有她对生她养她的那片土地的浓浓情意，带着这一切依然离开了我们，离开了身边关心她、爱护她、牵挂她的人。

      天空渐渐变黑，月亮的隐约突显乌云的变换，摇弋的树枝肆无忌惮，悲伤和痛苦充盈着，欲哭无泪的双眸伴着繁杂的心情，汽车一路颠簸近7个小时来到富顺县蔸山小山村边，这离外婆的住所越来越近映入眼帘的金黄的桔树一颗挨一颗，隐隐约约泛着金黄的光芒，留下了老人曾经在桔园穿梭的身影。来到外婆住宅的桔园山村，外婆的遗体安置在农村称为堂屋的地点，婆婆早已哭得伤痛欲绝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外婆的艰辛、勤俭，还没有好好享福就撒手人间。我们孙辈、孙孙辈也跪在地上哭泣，接下来的事情按当地农村的风俗安顿了外婆的后事。

      目睹着外婆的房前屋后，那是她曾经深爱的地方，一大片桔园围绕住宅，冬季正是桔子成熟的季节，外婆种植的桔子又大又甜，成熟的桔子一个个挂在树枝，诉说着对外婆的离去有几多不舍、几多留恋、几多无奈。旁侧的三五几株无花果褪去了夏日翠绿的外装，显得萧条孤寂，竹林摇弋的风声伴着沙沙的竹叶在哀婉的哭泣。外婆的屋里，留下的是外婆身前的衣物，多数衣物没穿，上面泛着霉味，夹杂着细小的虫子蠕动，床边柜子上摆放着各种鞋样，地上箩筐里存放着她所衲的鞋子，三只鸡在屋内穿梭，厨房的柴火已经殆尽，碗柜里一层层柴灰，可以看出87岁的外婆已经没有更多时间和经历去打理这些。她太累、太苦，依然不舍地放弃对生存的希望，放下了人生最终放弃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记得曾经多次邀外婆离开山村和我们住在一起，她次次拒绝，因为在这里，她对桔园的厚爱早已当成了习惯，七八十岁高龄的外婆挑井水、拾柴、养牲口、种菜，她离不开蔸山这片土地，过的快乐而知足，虽然临走时都孤寂一人，没有太多的怨言、遗憾，她悄然离世，留下更多的依然是对桔园的无比眷恋、不舍。